正文 第三十四回 斩黄龙-《鸿鸣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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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老道好久没活动筋骨了,我来敲一敲”,老道说完走上前,并未用撞木,只见他用手连续敲击,那宛如钟一声叠加一声,如投入湖中的一粒石子,声波一圈又一圈荡漾开来,裘袍书生感觉五脏六腑气海翻滚,气机迟滞。

    背剑童子踏上一步,准备递出流莹剑。

    少年望了望老道,用力摆了摆手,运气压住翻腾的气海。

    “三十六下”,老道停了下来,仍然憨厚的看着他,似乎刚刚并没有用什么力气,就像敲了一口普通的大钟。

    裘袍书生一辑到地,“多谢前辈赐教”,转身招呼背剑童子,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“不坐下喝口茶水,这凌峰山泉,可是荆州一绝,这么快就走了”,裘袍少年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一句未答。

    “啧啧,南宫世家再出一位少年剑客”,老道喃喃自语,打了个哈欠继续回到破道观中睡觉去了,几个好事的小道童躲在远处目睹了这一切,那是山上不愿敕封的师叔祖赵汝愚。

    武当独领天下道教,并非浪的虚名。

    武当山下,矗立一座巨大的石坊牌,上书“道流宛在”四个大字,石坊两侧各由两头赑屃鳌驮在背上。石坊一侧是数根久经风雨的下马石,穿过这座石坊碑,由此而上万步青石阶,便是武当山道观主殿太清宫,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儒佛道在石坊前必须下马,显示这这座山在王朝内的地位。

    一个身穿青衣粗麻布,模样清瘦男子,手中握着一卷《论衡大义》,听着钟声,望着杨泽等人楼船远去,望着他们消失的身影,站在石坊牌前喟然叹息,“江州鲤鱼跃龙门,这武当和望庭山的气运都该到头了”。

    他正是稷下学宫唯一登上伯仲亭九楼的人——青衫客侯君集。

    此时,在伯仲亭七层,魏中丞执黑子,正聚精会神与虬髯老者对弈。老者白子显然已被黑子围堵,险象环生,正是棋圣那巧妙的一招六式。

    杨泽看的出来不出三步虬髯老者就要弃子认输了,此人正是学宫新任祭酒刘师立,此人在诡辩之道上王朝内罕有敌手,大有独树一帜的气势,唯一一次就是跟寒门士子方孝穆辩成不输不赢的局面。

    当年背着破旧行囊远赴学宫的方孝穆不飞则已,一飞冲天,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
    窗外琴声潺潺沥沥、如清泉石上流,清晰入耳,沁润心脾。

    “锁蛟残局真的是你破的?”,虬髯老者抬起头来问魏中丞,顺手在棋局上一摸,打乱了陷入绝境的棋局。

    “哈哈,不是我,是那个少女”,魏中丞捋着胡须哈哈大笑,将黑子轻轻放回棋龛中,指了指窗外正在湖畔听琴的叶青璇。

    “好一首飞鸟出林、玉女浣纱,好一个精彩的人儿”,刘师立抚掌赞叹道。

    象拓王朝登上伯仲亭七层的屈指可数,刘师立就是其中之一。他两年前就登上了伯仲亭的七层,号称棋、书、曲三绝,特别是其纵横十九道围棋,更是从未遇到过敌手,未尝一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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