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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小鱼儿歪躺在地上，一脸的血，紧紧攥着一块染血的尖锐石头，指骨白得发青，而他身边不远处躺着一只狼狗，脑袋上黑黄的毛血淋淋的一片，眼珠子里也染了血，进气多出气少的，一口一口喘着粗气。

    小愿望被这一幕吓得直接坐到地上，两位老师见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，哪里还有工夫管她，一个忙跑过去查看小鱼儿的情况，另一个用木棍按在狼狗脖子那里，生怕这狗拼着最后的力气，发狂咬人。

    好在，小鱼儿周身只有一些划伤，并没有大伤口，脸上的血都是狼狗的。

    两位老师对视一眼，有些乍舌，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孩子，竟然能在个半大狼狗口下逃生，甚至还反杀了。

    小愿望回过来神，跑到小鱼儿身边，眼睛里冒出豆大的眼泪。

    “小鱼儿不要死，你不要死！”

    那老师被两个孩子的感情感动了，温柔地安慰她：“别怕，他没事，不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，怀里小鱼儿紧闭的双眼，缓缓睁开一条缝，就看到那张哭成花脸猫的小脸，冲着他掉金豆子。

    明明在这里见过最多的东西，就是眼泪，眼泪在这里根本不值钱，可看到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，不知是不是身体受伤的缘故，心口堵得难受。

    他把头一撇，闭上眼，没说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婚后，许愿看到衣柜里两人完全相同的叠衣服方式，想起来当初她刚进孤儿院时，就是小鱼儿教她叠衣服，补衣服，照顾自己的。

    想到补衣服，一段久远的记忆蓦地回到脑海里——

    她第一次补的衣服，是小鱼儿的，那次他为了救她，被狼狗撕坏了衣裳。

    原来，她错乱记忆里的小鱼儿“虐狗”事件，记起来前因后果后，竟是这样。

    沈郁见她看着衣服发呆，过去把人搂进怀里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许愿抬手抚上他的脸颊，心里针扎一样的疼。

    “你怕狗吗？”

    一般小时候被狗攻击过，会产生一辈子的心理阴影，就像后来的她，即便忘记了这段记忆，害怕的情绪还在，除了自家狗，路上遇到时，她都躲着走。

    沈郁见她这副表情，明白过来她在想什么，摇摇头：“我不怕。”

    “当初，你那么小，怎么就扑过来了，难道不怕么？明明可以去找人过来，像你交代我的那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走，”沈郁把怀里人拥紧了，“我怕一走，连你都会离开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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