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山国外传:第十章、厨子-《斩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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申丹禾一直用秀目打量着越看越可爱的姑娘,听到此处,也不免为荷悦的身世感伤了起来:“唉,真是苦命的孩子!你以前一定过得不太好吧?你养母,唉,应该对你也不是很好......”
“不不,娘,您误会啦!”荷悦清秀的小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,紧张的抿了抿嘴唇,说:“不是这样的,娘.......我在凌风山脚的时候,其实也蛮开心的......在夏天的时候,像我一样大的孩子,每天早上天一亮就起来,因为万状湖里荷花都开了,一两百里,每到夏天都有好多游人前来参观,孩子们都去向他们要好吃好玩的。那个时候,感觉城里来的人都好有学问,我在和游人交流中也学会了识几个字。而他们呢,最最喜欢听的就是我们这儿数不清的传说和故事.......”
“哦,对了!夏天的时候,镇子里总是有很多很高很壮的人,皮肤都很红,从遥远的地方过来做买卖,他们带来很多有意思的东西,有一个叫什么头的琴,他们那边人人都会弹,娘只要给他们三包茶叶就能换来一把,但娘总舍不得乱花钱.......我还认识了一个年年都会来的小哥,他叫依堪图,娘不让我换琴,他都会教我弹他的琴。可是我太笨了,现在还不会弹那首最简单的草原曲.......对了,依堪图还会我们秦人的语言!”
看着一提到家乡,倦意荡然无存的小荷悦,她红扑扑的小脸上充满了喜悦,申丹禾看得十分欢喜。
荷悦的小手拉过瓷碗,囫囵吞枣地尝了一勺莲子羹,但仿佛想到了什么事,又变得失落起来,嘴里轻声喃喃道:“哎呀,我还没和依堪图道别.......”
“啧.....”微笑着看着荷悦兴奋的讲述的荷哲,这时却忽然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抿嘴声。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,手拿勺子搅了搅泛着光泽的莲子羹。又用眼角细微的余光瞥了正侍立在荷悦身后的郑二狗,发现他双目瞄着天花板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但荷哲这个动作却恰好被荷悦看见,正处于兴奋的回忆中的她,想了想好像自己把家乡说得太好了点,连忙说道:“爹,娘,我不是说这里不好......其实我以前也过得挺好的.......”
申丹禾看着尽力想装的自然一点的荷悦,她的小脸已经是通红通红的,不禁轻笑一声,素手搭上女儿的肩,“说这干嘛?我也觉得你以前的生活不错啊!有啥好解释的?来这儿了,咱就是一家人,不用说两家话的......”她倒是完全没注意到荷哲的异常。
知书达礼的母亲总对布衣出身女儿有说不完的话和好奇心。两人活跃地聊着荷悦的过往,荷哲却总是被晾在了一边,只顾微笑。很快,这莲子羹就被吃完了。
“老爷您用完了吗?让小人撤掉吧。”郑二狗手上拿着餐盘,一双平淡的眸子与荷哲的眼神静静地交汇到了一起。
可就在这时,怪事迭生。
荷悦额头上突然冒出大量的冷汗,原本红润的脸蛋一下子变得苍白。双手软弱无力,勺子摔在地上粉碎。她竭力想控制住身体内强烈的不适和头晕,但还是不由自主翻起了白眼。申丹禾大急,看上去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孩子忽然犯病让她心疼坏了,连忙用求助的眼神投向荷哲。荷哲一脸凝重,猛地站起身来,撞倒了瓷碗,汤汁溅了一地。
“小人该死!小人该死!”郑二狗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,没有一丝血色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任凭汤汁溅了自己一身,不住地磕头。
“起来!”荷哲面色阴沉,吐出了两个沉重的字。
郑二狗犹豫片刻,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,目光不敢与荷哲相触。
“她们的莲子羹,是不是比我们多了一味药?”
郑二狗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随即又变为痛悔不已。再度重重的跪了下去,不住地磕头哀号:“老爷!小人该死啊!那本是一味罕见的奇药,名为昙花泪。小人老家大芽都有人种植,小人便带了些许来黑水城.......此药给男人吃,有淬骨炼筋,强身健体之效。但给女人吃却大大不同!若是已有身孕或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吃了,有补气健脾之效,但却是万万不能给没行过房的女孩子吃!否则.......小人该死啊!老爷,都怪小人愚蠢!这若是坏了大小姐千金的身子,小人,小人.......”郑二狗痛哭流涕之时不慎撞上了荷哲冰冷刺骨的目光,却是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,接下来的话也说不出口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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